soviet1991

冰河本命 姜维本命 张清本命 内拉祖里 女权主义者
季汉黑/意黑/直男癌/娇妻/恋爱脑请绕道不解释
圈地自萌 冷CP爱好者 女孩子都是小天使

还有未来(序)

和C国国奥队的友谊赛队长、紫龙和我带着青年队的小家伙们以1:2的比分告负,这就是我们这个赛季的开局。回到更衣室我就遭到了队长的嘲笑,原因是我被对方小我一岁的中卫连拉带扯地放倒在禁区线之内以后条件反射地爬起来向裁判要点球。“相信我,那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点球!”我抗辩着,如果判罚尺度再严格点那其实是一个点球加黄牌。队长故意不这么想,还笑得最大声:

“冰河,请不要在这些青年队员面前丢我们一线队员的面子。他们可都是咱们的粉丝,每次赛后拿着本子跑来要签名的孩子,你怎么能让我们那么高大伟岸的形象在他们面前轰然倒塌,你有过偶像破灭的感觉吗?”队长一脸悲壮地说。队副趴在一边吐——这么个高大伟岸的形象如果被青年队员看到了会怎样?我邪恶地想。

我的队长是巴西人,队副是阿根廷人。两人是一对冤家,不仅在美洲杯比赛的时候。据说队副以前经常被队长整,于是咬牙切齿地背地里叫他狐狸。后来我的朋友艾尔扎克告诉我,有一天队副说漏了嘴,当着教练的面叫队长狐狸,从此,可怜的队长的真名彻底被我们遗忘,大家一律亲切地叫他狐狸并且……绝对没人同情他。

我很不以为然地选择沉默,我相信人品是可以传染的,因为我那个被外界公认的黄金搭档艾尔扎克,他的人品邪恶之致绝对在队长之上。我对我初来蓝色格莱德训练基地时的遭遇至今还历历在目,尽管我那么努力地试图忘却。

“各位蓝色格莱德的同僚们,你们好,我叫冰河。”我小心谨慎地说。这里毕竟不是俄罗斯,而我从来没有说过除俄语和英语以外的其他语言。这一句还是临时抱佛脚,希望我没有出丑。

我的话音刚落,有个绿头发的家伙便兴奋起来,他说的居然是俄语,因此一群人里没人听得懂他在嚷嚷什么,除了我:“恩,冰河你好,我叫艾尔扎克,圣彼得堡人,认识您真愉快!伙计们,现在起你们可以不用向我一个人要鱼子酱和伏特加了!嘿冰河,你喜欢打猎吗?——别脸上冷冰冰没半个笑脸,你欠人钱啊?”——瞧,30秒没到,他对我的称呼就由“您”变成了“你”——我们很熟吗?我苦着脸仔细打量着他。

这家伙长得挺帅,身高和我差不多,一头绿油油的头发,一双亮晶晶的绿眼睛,活力四溅、朝气蓬勃——思维跳跃得比袋鼠还快,害我的脑子一个劲的蓝屏死机。来自圣彼得堡吗?那是个艺术的城市,可眼前这个家伙与艺术丝毫的不沾边。

接着,这个热情过分的家伙搬了个凳子放到我面前,做了个手势让我站上去。我莫名其妙地看着他,听他说:“你站上去,给我们唱支歌吧,我喜欢vitas的歌,挑一首吧?《歌剧2》、《星星》、《幸福鸟》……”他如数家珍地说着,我有一种立刻去死的冲动。

“经过这个特别的欢迎会,你就会和蓝色格莱德融在一起了!欢迎加入蓝色格莱德!”这句话来自队长,那时我认为唯一正常的人。

不过他说对了,这是个很特别的欢迎会,特别得让我想要杀人。然而我觉得我真正和新队友融在一起,则是在以后的相处当中,每一个人都把我当兄弟,当自己人。这里让我彻底忘记了什么是伤心,什么是痛苦,也忘记了我是被我从小爱着的球队——莫斯科中央陆军队放弃的前锋。

17岁以前我一直在莫斯科中央陆军青年队踢球,我喜欢这支首都的球队,从小就是它的球迷。梦寐以求的,就是成为中央陆军的一线球员。经过两年的不断努力我曾经离愿望达成那么近,我进入了一队,但高手林立的集体没有我的位置。我偶尔只会在联赛的一些无关紧要的比赛里替补出场,这也预示着我在中央陆军的前途注定悲剧。我也知道有几双眼睛关注着我,但不是我想要的那双眼睛。在结束了一年外租生涯后,我在自己的新合同上签字,然后来到了这里,也找到了快乐。

第一个赛季,我进了6个球,每次都有队友们跑来拥抱我;第二个赛季教练决定球队改踢双前锋,我成为了主力,这是一个完全属于我和艾尔扎克的赛季,在那个绿色的舞台上,我们用进球征服了球迷:我们被誉为俄罗斯双星。

我和他也成为最好的朋友。刚来的时候我没有住所,于是就被建议和艾尔扎克一起住。队长说这有利于我们增进友谊和了解对方,也有利于我能更迅速地掌握这里的语言。看着艾尔扎克抱着膀子靠在墙边笑得一脸肉麻,我真觉得世界末日即将到来——但现在想想,这主意太妙了。

我们一起开车去训练基地,一起去集训地,一起去超市,一起去买游戏光盘。家务活方面我们分工,但是我总觉得是我干的多;闲暇时我们喜欢窝在家里打游戏,或者去登山或者钓鱼。快乐和笑声伴随着我们,还有在绿荫场上燃烧的激情。

艾尔扎克说:“蓝色格莱德是我的家。”

现在,说这句话的人正坐在我对面,不紧不慢地吃着晚饭。室内的温度从来没有这么冷过,我和他沉默着,心里都清楚,分别的时刻已经到来,谁也无法阻止。艾尔扎克转会去了波士顿海,他已经在新合同上签了字,就在我被C国国奥后卫缠得脱身不得的时候。

“其实我觉得我和你做对手,比做队友,更能让我们两个人进步。”他说。我不置可否。说这些有什么用?他是在道歉,还是解释?根本没有必要,转会是太平常的事。平常得让我们只有理智,而把它留下的伤疤,象我平时对艾尔扎克做的那样,一个白眼,忽略。

“滚吧你。”我有些赌气地说,“下个赛季我非要把波士顿海队踢成筛子。”

“踢到降级区就更好了,是吧,最好直接让我们降级?”艾尔扎克的笑总那么没心没肺,“想的美。”

“我是这么想的。”我认真地回答,“总之你会后悔。”

“好吧好吧亲爱的,你用事实让我后悔吧。”他耸了耸肩。盘子里的菜已经空了,他站起来,于是,我无可避免地看到了他放在门边的行李箱,不由得皱了皱眉。

“喂!”我表情痛苦地叫他,“盘子你收拾,我胃疼!”

“装得挺象!”我就知道他会嘲笑我,但我对天发誓我没必要在他面前伪装,是真的胃不舒服。

他又待了半小时,像个农奴一样洗碟子、擦桌子、扫地、倒垃圾……我则像个农奴主似的靠在沙发上享受。突然很想嘲笑自己,这样做有什么意义?他又不会因为挽留和不舍而放弃转会——违约金很贵,这小子没有那么多钱。

“滚吧。”我说。我真的不想装了,希望他滚快点。

“我滚了。”他说。然后我闭起眼睛,听他拉行李箱的声音、开门的声音,当门被“砰”地关上,我知道这意味着蓝色格莱德的俄罗斯双星宣告解体。我在心里叹了口气,他一定听见了。

楼下传来汽车发动机的声音,越来越远。我站起来,去浴室洗个澡。这房间太空了,还好租期已经满了。我打算换个地方,毕竟一个人住两个人的房子,有些浪费。窗外的月亮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我决定邪恶一下,对象是我们可敬的蓝色格莱德的队长,哼哼。

“您好,哪位?”队长的心情似乎不错。

“我的快餐怎么还没到?我饿了!”我捏着嗓子说。

“哦是吗?我看看……糟糕,我们给你送外卖的那位……三个月前死于车祸,他的尸体被埋入了你面前墙壁的夹层里,你把墙挖开,兴许快餐还没变质。对,就在你面前的那堵墙里。祝你好运,客人。”

“……”我抽了,仿佛看见狐狸尾巴在我面前晃啊,晃啊。可恶,我终于明白什么叫自讨苦吃了——尽管,我面前没有墙,只有一面玻璃。

我无聊地准备上网,网上有什么值得我关注的新闻呢?除了艾尔扎克转会,就是我们1:2输给C国国奥——我可怜的点球啊……这时,一条新闻引起了我的关注。

《俄罗斯国家队关注蓝色格莱德新星,俄罗斯双星有望聚首国家队》。

彻底睡不着了,哪壶不开提哪壶不是。我无比怨念地点开那条链接,尽管我是真的想把电脑一起关了——现在我期待停电。

“上个赛季表现颇佳的蓝色格莱德前锋冰河已经引起俄罗斯国家队教练的注意。这名才华横溢的20岁青年两年前从莫斯科中央陆军转会至蓝色格莱德,现在已成为该队不可或缺的主力前锋。主教练表示,如果蓝色格莱德11号继续表现出色,国家队的大名单里就会有他的位置。蓝色格莱德另一名前锋,现已转会至波士顿海队的俄罗斯国脚艾尔扎克也说,期待和好友再聚国家队。金发射手表示,他感谢国家队教练给他机会,他要靠自己的努力进入国家队……”

“奇怪……我什么时候说的……”我摸着下巴看着电脑自言自语,“艾尔扎克说我梦游,看来果然如此……”

看看官网。

“欢迎瞬加入蓝色格莱德!”第一条新闻的标题,足足30号的粗体字把我吓了一大跳。点开这则新闻的链接,首先跃入眼帘的是一张大照片——这个新加入的球员举着9号球衣朝镜头友好地微笑着……我突然觉得十分恼怒:9号球衣,9号球衣……我毫不犹豫地关掉网页,不可避免地跟自己生闷气。

我在气什么……不知道,我无法回答。也许我真的是艾尔扎克所形容的那样,是个间歇性狂躁症患者。我对着电脑桌面看了一会儿,决定换张新的桌面。我最后一次看那张桌面——蓝色格莱德的前俄罗斯双星,9号和11号对着镜头笑得像俩傻子——在搜索引擎里找了张通古斯大爆炸的油画代替了它。

蓝色格莱德的俄罗斯双星,9号和11号,彻底成为了历史,以及我的最美好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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